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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親人
看到小孩，他笑着道：“阿海，你怎麼來了？這會怎麼不回家。”
他把手中的小笸籮放在架子上。
院子裏有很多這樣的架子，微風送來一股中藥的味道。
“祖爺爺，這個姐姐說找你，她說你是她外公。”
老爺子轉身，這才搭理門口站着的一對年輕人。
他以爲是尋醫問藥的，他們沒開口，他也不急。
不過這些年輕人也真是愛開玩笑，找他就找他，還冒充他的親人。
“你們是哪來的？”
老爺子把掛在脖子的老花鏡戴上，瞅着好看的青年男女。
看到左斌身上的衣服，他一震，雖然走的不利索，可他的腳步明顯的放快了。
“你是從哪裏來的？”
他走到左斌身邊，問着。
牧朵：明明是她要找人好不好，外公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過他是自己的外公嗎？
她媽就告訴她，她爸媽叫什麼，她爺爺叫什麼，只不過說這些人都已經去世了，只能親自來這地方尋親，看還有沒有留下什麼人。
霍睿安還是左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打問到的，左斌就簡單的告訴她，她還有一個醫術高明的外公，叫霍睿安，現在就住在這個村子裏。
“你好，我叫左斌，我來自省城，這次是陪我妹子來探親。”
“好好，趕快進來坐，我聽說昨天在路牙子小賣部剿了一夥匪徒，該不會就有你吧？”
左斌不說話，也沒否認。
老爺子一下就明白了，他也不再問，連忙邀請左斌去院子的石桌子坐。
“老婆子，把熱水壺拿來，我沏壺茶。”
“一天晚上睡不着，還就知道喝。”
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太太挽着髮髻從敞開的堂屋門出來，手裏提着一個竹編的暖壺。
雖然嘴上抱怨，可她還是照做了。
她把水壺提的放在石桌上。
看到一身綠色衣服的左斌也是一愣，“同志，你是打哪來的啊？”
牧朵……
她就那麼沒有存在感嗎？
要不要這樣？
左斌見牧朵有些無言，一時着笑，“奶奶，我是省城來的。”
“哦，那你們來是……”
老太太話說到一半，突然手一抖，剛拿起準備倒水的被子掉在地上，應聲碎裂。
“你這老婆子，這是做什麼？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像個孩子，毛毛躁躁的。”
“老頭子，你快看，你快看，你看她是不是我們的青兒？”
老太太指着牧朵，手抖的厲害，眼淚已經落了下來，聲音哽咽，“她……她是不是我們的青兒？”
聽到老太太的話，老爺子這才注意起牧朵來。
他把眼睛扶了扶，湊近牧朵。
牧朵連呼吸都屏住了，一手緊張的抓住左斌放在腿上的手。
左斌反手把她的手包進掌心，輕輕捏了一下，以示安慰。
“真的和我們青兒很像，只是我們青兒沒有這個胎記。”
微風吹過，牧朵眼角的胎記露在外邊。
老爺子聲音裏帶着難掩的哀傷。
“不對，不對，老頭子。”
老太太拿起圍裙抹了一把眼淚，在青石凳上坐下，拉住牧朵的手，眼睛一下都沒離開牧朵。
“不對的，她不是我家青兒，但是……”
老太太一度哽咽。
牧朵也跟着眼睛通紅，要是沒猜錯，他們應該就是外公外婆了。
沒有哪個爹媽是認不出自己的孩子的。
“你還記得我們青兒生下囡囡的時候，囡囡的眼角就有一個胎記。”
“你還說像一個一片葉子，青兒說那是心，說青兒是上天給她的禮物，所以做了印記。”
老太太說道這裏泣不成聲。
老爺子也想起來了，“對對，我是這麼說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老爺子也老淚縱橫。
牧朵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對兩位老人跪下，“外公，外婆，我就是囡囡，我爹是石青波，我娘叫霍小青。”
“我現在的爹姓牧，我娘叫沈蓮，我改名牧朵。”
“這次來，我就是爲了祭拜親生父母，感謝他們的生養之恩。”
牧朵說明來意。
然後磕頭。
兩位老人，哭得說不出話來。
“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老太太拉起牧朵，看着那張和女兒長得極爲相似的臉，抱住牧朵，哭個不停。
“我苦命的孩子，沒想到還能有見到你的一天，我和你外公來這裏，還想着能不能見到青兒的孩子？”
“沒想到我們等到了，這次，我們倆就是死了也能告訴你娘你已經長大成人了。”
牧朵被老太太感染，再次落淚。
“外婆。”
本以爲很生分的血緣，沒想到真的見面，血緣就是血緣，很奇怪，那種隔閡是不存在的。
“哎，我的好孩子！”
老太太鬆開牧朵，稀罕的拉着她的手，捨不得鬆開。
牧朵又對老爺子叫了一聲，“外公！”
“哎，哎！你外婆說的對，我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快別讓孩子站着了，你去做飯，他們肯定餓了。”
“不對，阿海，你趕緊去找你爹孃過來，還有你爺爺他們，還有你二爺爺他們，把人都喊過來，就說你青兒姑奶奶家的孩子回來了。”
“哦，好！”阿海不知道什麼情況，轉身帶着一羣孩子走了。
“你們坐着，外婆那裏還有好喫的，這就給你拿去。”
“不對，你先讓孩子們洗漱一下，這又熱又累的。”
“對對，你看我，都不知做什麼了。”
兩個老人哭哭笑笑的，激動的手足無措的。
牧朵嗓子眼堵得實在是難受。
原來，她從沒發現的親人，也餓是一直愛着她的。
“囡囡，你和這位同志趕緊來洗洗，休息一下。”
這邊是山路，不用問也知道是走着過來的。
很累是不用問的。
牧朵不抬習慣老太太叫她囡囡，但是也不糾正，就點頭應下，和左斌去洗漱。
她把拿出來的衣服換上，兩人都整式停當，那邊老太太就熬了一碗奶茶，泡了一些炒米。
“來來，你倆趕緊喝一碗，等一下我就去做飯。”
“外婆，我們不餓，你先坐坐。”牧朵拉着她坐下。
老太太看到牧朵，就忍不住的哭，自己也忍不住說，“你看看我，明明高興的事，可就是忍不住啊！”
“囡囡，你別怪外婆。”
“不會的，是我來遲了。”
老太太趕忙就說，“不不，不遲，只要你來，什麼時候都不遲。”
“對，不遲，只要看到你安然無恙的回來，能祭拜你爹孃，我們這輩子就沒遺憾了。”
老爺子眼睛紅的嚇人，說話幾度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