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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沒人會這麼犯蠢
喫瓜衆瞳孔睜大，說……說話了，這就開口說話了？
六皇子真是裝的啊！
太后和林子凡爲什麼知道？
那其他兩位皇子呢？
衆人忍不住仔細打量兩位皇子，試圖找出僞裝的痕跡。
否則，六皇子犯事兒，爲何將三位皇子都請出來了？
既然早就知道是六皇子，跟其他兩位有什麼關係？
而六皇子一開口就將事情推給了屬下，還說有人栽贓陷害他。
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甚至讓人挑不出錯來，怎麼看都不像瘋了許久的人。
即便關在皇子府，也連自己正妻都騙，不圖謀點什麼何至於這麼做？
林子凡愣了愣，讚歎：“六皇子殿下，好口才啊！”
被關在皇子府，竟然還成了兇手的保護色？
屬下既然忠心，那就承擔一切責任，扛下所有罪責？
就是這麼自信，忠心的屬下必然不會背叛他，就算當面讓他替主子死，也定然心甘情願。
所以，老六說得無比篤定。
非要這麼扯，事情便有些棘手起來。
老六：“身正不怕影子斜，所有人都知道桃花衛，也知道桃花的標誌，想栽贓還不容易？”
“本殿若要做這種事，會給自己做好標記等着你們來查？”
“誰會這麼蠢？”
柳芸感慨，這人也是有急智的。
承認桃花的代指，卻提到所有人都可以模仿，比單純直接的否認更加有說服力。
這麼看來，屬下過於忠心也有很大的用處，至少能背鍋。
“確實沒人會這麼犯蠢。”
“將三位皇子請來就趕着問話了，也沒讓皇子好生梳洗一下，既然證據僵持不下，三位不妨就在府衙後面梳洗一番，尤其是二皇子這樣，着實有些難看。”
“窺豹一斑，可想二皇子平日裏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柳芸瞄了一眼二皇子妃等人，一羣女人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皇家真要追究，她們可就完了。
誰能想到會這麼突兀的被帶出來？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
見三位皇子及其家屬被錦衣衛帶了下去，老六滿心的懵逼和警惕，可已經沒有他發表意見的餘地了。
文武百官都表情微妙的看太后一眼。
太后又在挖坑了吧，是吧是吧？
否則，審案審到一半，突然讓人去梳洗？
還有這麼神奇的操作？
可他們想不出來太后要做什麼。
等嫌疑犯都走遠，柳芸才緩緩的說道：“青絲齋的掌櫃何在？”
林子凡拱手：“已經差人去請了。”
柳芸滿意的點點頭：“那就等一會兒吧！”
沒在現場？那就好啊！
青絲齋的掌櫃不愛湊這種熱鬧，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還跟他主子有關。
加上三位皇子來得又突然又急，很多人收到消息都來不及反應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主子上公堂。
青絲齋的掌櫃確實很忠心，被帶上公堂，噗通一聲跪下去就磕頭：“皇上，太后，各位大人，有什麼事都是草民做的，草民一力承擔，跟其他人均無關係。”
有人張口就想問桃花標誌的事情，柳芸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無關人等不許胡亂開口。”
審問的話語也是有講究的，好不容易抓到青絲齋的掌櫃沒來現場聽之前的審問，這麼好的機會絕不容許旁人破壞。
心急的官員連忙縮了縮脖子，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了。
原來在這裏，來了，又來了，太后的坑居然不在六皇子身上，而在掌櫃這裏。
怪不得剛纔要將三位皇子給支走。
柳芸看着堂下老實巴交的忠僕，溫和的輕言細語：“不用擔心，只要你據實以告，就不會冤枉任何人。”
“皇帝，哀家，還有這麼多大人看着呢，怎麼也不能隨便讓人抵罪。”
衆官表情持續微妙。
對對對，太后不會冤枉任何人，最多就是讓犯人現原形，然後無路可逃。
“據說，青絲齋是六皇子妃的嫁妝鋪子？”
掌櫃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是對主子有利的。
所以，聽見問題總是慢半拍，要權衡一番：“回太后娘娘，確實如此。”
這件事毋庸置疑。
官府備案的六皇子妃嫁妝單子就能查實。
柳芸不疾不徐：“那你是皇子妃的人，還是六皇子的人？”
衆官心口一顫，總覺得對這種二選一的題有些過敏，聽見問題的那一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掌櫃緊張：“都是屬下的主子，屬下奉命辦事就是。”
一碗水端平，滴水不漏。
他感覺說是誰的人，恐怕都不太妙。
柳芸挑眉：“嗯，不錯。”
“那你看看這件衣服，可出自青絲齋？”
示意紅葉將那件有標誌的衣服給掌櫃。
掌櫃熟稔得很，第一時間去看了後頸的位置，瞳孔一縮，表情僵住。
他該答是，還是不是呢？
主子到底遇見了什麼？
今日府衙不是說審之前的浮屍案嗎？到底跟主子有什麼關係？
早知道，他先前就該多瞭解一番，不至於現在抓瞎。
掌櫃忍不住四下張望，希望有人能給他一點提示。
然而，六皇子的人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站隊了，深知死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善了。
而且，太后擺明了要插手查到底，誰也沒信心幫六皇子開脫，面對掌櫃的眼神，紛紛躲避不對視。
“是不是出自青絲齋？有那麼難回答嗎？”柳芸淡淡的說道：“二選一而已，別說什麼模棱兩可的話，不然哀家認爲你在糊弄哀家，在欺君。”
“那六皇子和六皇子妃可就……”
“你只需要據實回答是或者不是，是的話那這案子就和六皇子無……咳咳，趕緊回答。”
掌櫃眼睛一亮，立刻點頭：“是，這衣服的確出自青絲齋，這裏有一朵桃花，就是證據。”
衆官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太后會口誤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
所以剛剛是故意的引導？
無什麼？就跟六皇子無關了？
讓掌櫃就這麼毫不提防的說了實話？
哦，好吧，這本身是實話，那就沒事兒了。
掌櫃見太后皺眉，皇帝和文武百官表情震驚微妙，越發篤定自己選對了。
沒有照着皇帝太后的意思來，這才讓大家都意外吧！
有了方向就淡定了，掌櫃還嫌自己提供的證據不夠，連忙繼續說道：“花蕊是黑色的桃花一直是殿下的標誌，衣服上的標誌雖小，可草民也點了花蕊的。”
全場一片安靜，連倒抽氣都不敢有。
忠僕是挺忠心的，可腦子也需要進化啊！
居然沒聽出太后在誘哄他說實話……額，這句話有些怪怪的，並非吐槽說實話不對的意思。
只是，怎麼能那麼相信敵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