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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章 攻守交換
永耀方都猝不及防，完全沒來得及接人。
結果，幾千人剛修了一上午城牆，累得不輕，還餓着肚子走回營地。
原本還有點劫後餘生的小激動，都被餓着肚子趕路的長距離給消磨掉了。
永耀大軍的駐紮之地，距離雲昭邊城不可能太近的。
少說也有上百里。
如果攻城器械稍微推出來一點就能打到駐地，那豈不是隨時都可能被偷襲？
距離長一點，纔有更多的時間反應和防禦。
平日裏行軍還不覺得有什麼，又累又餓的時候，腦子已經存不下過多的想法了。
等永耀方收到消息，特意派人來接的時候，最快的都要到營地門口了。
接人？有什麼好接的，幾千人也不可能一人一匹馬。
再怎麼接，還是得靠自己兩條腿。
不少人剛見到自己人就倒下了，沒倒下的也被小夥伴略微怪異的眼神看得情緒起伏不定。
或許小夥伴只是有點同情，覺得雲昭居然虐待俘虜，一個個回來都瘦成了皮包骨。
可同情會讓人內心刺痛，放大自卑。
也會讓人內疚，他們沒有完成任務，還給皇朝丟臉了。
一時之間，那種隔閡和異樣的情緒蔓延在軍中。
甚至，一羣俘虜都不知道自己皇朝付出了什麼代價纔將他們換回來。
永耀的將領們可顧不上這些，給回來的人準備一頓喫的，可因爲糧草緊缺，發到每個人手裏，未必就比雲昭的俘虜伙食好。
喫完了休息一晚，大部分人都還沒能調整過來，天剛矇矇亮又被點兵了。
俘虜的這批人跟十四萬多人比，那肯定微不足道，但是他們被雲昭俘虜，每天都只是按時起來幹活，一個多月都過去了，對於列兵和對命令的反應都慢了不少。
將領們見了直皺眉，最後商討決定剛回來的一批人暫時留守軍營。
目送昔日的小夥伴出發，一羣人神情越發茫然了，莫名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士氣非常低落。
如果柳芸在這，一定會明白，這批人花了高價贖回去，其實已經廢了一半。
偏生這時代士兵不值錢，沒有人會想到做什麼心理疏導。
反而在不經意間一次又一次的戳心。
一起留下的，還有兩萬多人，其中小部分是傷殘。
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只帶了十二萬去攻城，留下兩三萬是防止又被偷家。
雖然上次過後，附近的城池都被清洗過，彷彿逮了很多可疑的人，可高層都知道，並沒有雲昭留下的人。
他們也不知道那批偷家的人到底已經回了雲昭，還是依舊潛伏在永耀。
畢竟，他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永耀太子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雲昭邊城的。
總之，將領們謹慎了，出兵也快了。
然而，沐家軍準備更加充分，他們到的時候，連沐將軍都在城牆上等着了。
得，不用罵了，直接打吧！
這次攻城是白天，對永耀軍來說順利得多。
可對沐家軍來說，沒有了來自城內的威脅，之前暴露過的武器也不用藏了，直接開用，基本就是針尖對麥芒，狹路相逢勇者勝……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有柳芸在，怎麼可能讓自己人真的用命去填。
要沒有旁的辦法，柳芸說不定真的會同意墨言去邊城架兩門簡易炮用用。
沐將軍嘴角帶着微笑：“朝廷將武器補充了，還多運了不少過來，大家不用省，都給本將軍狠狠打，打痛了，打死了，就沒有下次了。”
“讓我們看看，永耀能派多少個二十萬來送死。”
這話大爲鼓舞人心，守城的將士出手越發凌厲，攻城弩不計損失的連續發射。
殺傷力明顯比一般箭矢大很多的雷箭到處爆炸，那是真沒省。
沐將軍見戰況比預估的還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軍師：“那邊怎麼樣了？”
軍師舉目眺望：“應該快了，爲了藏得穩一些，所以有點距離。”
“堅持一下，就能讓他們嚐嚐被包餃子的滋味。”
沐將軍咧嘴：“臨陣換將，果然是大忌，就說永耀皇和太皇太后都是在很遠的地方指揮着這場仗，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呢？”
“這幾個，還不如之前那幾個呢！”
之前那幾個，若非韓芪和百花宮的突然撞破，只怕他真的中招了。
這幾個就比較莽。
軍師欣然點頭：“只顧上位，完成任務，連基本的警惕都忘了，他們怎麼就把他們自己挖的隧道給忘了呢？”
現在規劃中的第一條城牆還沒有開建，那隧道就沒有包起來。
已經被沐家軍接管，並且反向輸出。
新加入的雲豹軍很會叢林小股作戰，在等待永耀救人質的這一個多月期間，沐家軍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早就通過隧道，反向輸出好幾萬了。
因爲不會在隧道逗留，所以隧道再不寬敞，僅僅只是穿過還是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雲豹軍早就藏進了公共地界的山脈裏。
雖然有點遠，環境也有點惡劣，可恰到好處的從永耀大軍的背後攻了過來。
雲豹軍已經深諳不死拼的道理，招惹了一批人就跑了。
不追？那回來又砍，砍翻一個是一個。
追？好，沒有主帥的命令，幾乎不成規模，誘到遠處就圍攻，殺完一批又來。
永耀主帥發現問題也急得不行，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就不好下命令去抵抗。
派多了，影響攻城。
派少了，那就是送菜。
猶猶豫豫的，不得不用人去試探。
非常焦躁的兩千人不行，五千人也送了，一萬人還沒回來幾個。
這三波就送掉一萬好幾，若是再抽調一兩萬人，攻城這邊就越發少了。
不讓人去，後面的敵人又騷擾個不停。
前後夾擊，左右爲難，永耀的將領們煩得恨不能親自上前去殺。
不到一個時辰，己方人員繼續減少，永耀將領們也受不住了，吹響號角撤退。
這麼打下去，就不是辦法。
可殊不知，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主動進攻了。
他們撤退的時候，雲豹軍沒有攔着，任由他們回營。
可就在他們剛剛走遠，很久沒打開的雲昭邊城城門大打開，沐將軍和軍師爲首，帶着幾萬人馬衝了出來。
一路匯合雲豹軍，就朝敵軍營地殺去。
當撤退的敵軍發現沐家軍殺出來了，大喫一驚。
主帥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沐家軍不是隻會守城嗎？從來沒出過城攻這麼遠的。”
最多在城外應應敵。
其他副手無語，現在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主帥，我們的攻城武器都差不多廢了，得趕緊回營地，營地還有一批，運用起來才能對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