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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半顆都浪費
太監總管之所以在宮門口去接陸格，就是因爲錦盒裏有能救命的藥。
否則，陸格還不值得他這般看重。
所以他並未在意暗衛和秦羽之間的交鋒，只是緊緊盯着藥瓶和御醫，希望聽到好消息。
見秦羽安然度過難關，陸格鬆了口氣，虧得之前想得周到，將軟劍徹底藏了起來。
否則就露餡兒了。
對於御醫的檢查，陸格反而淡定起來。
說是救命之藥，自然不會倒在見皇帝之前。
藥自然是真的，而且有奇效的那種，是太皇太后知道他受傷了，特意讓人給他送來的強身健體丸。
雲昭高層暗暗流傳的一種金貴之藥，除了太皇太后賞賜，想買都不可能。
目前雲昭官場一個比一個聽話，起碼有一半的人盯着這藥，剩下一半還是不知道的。
作爲誘餌，一塊敲門磚，陸格非常吝嗇的只拿了一顆。
反正今日過後，成與不成他都不再是那個有救駕之功的陸公子了，幹嘛要浪費好藥？
給大臨皇喫，半顆都嫌浪費……
陸格思緒已經飄遠，對給出去的藥丸心痛得要死。
他犧牲這麼大，若今日能全須全尾的離開，一定要讓小羽子補償他纔行。
秦羽剛剛經歷了一波，等緩過來時御醫已經眼睛發亮，驚歎的看着那顆黑不溜秋的藥丸。
“靈丹妙藥，真的是靈丹妙藥啊，裏面用了不少珍稀絕跡的藥材，有些藥性明明相剋，卻用奇妙的煉製手段融合了。”
“不僅將草藥的藥性發揮到了極致，還相輔相成……”
“陸公子，這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聞言，太監總管木着臉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小小藥丸塞進瓷瓶，再放回錦盒。
生怕御醫不小心掉地上了，或者一時激動給融了。
不過，他不急着去給大臨皇服用，御醫也是人，也有醫術不如人的時候，聽一聽來歷也不費什麼事兒。
陸格笑了：“大人可知道最近兩年大臨出現的小醫仙？”
這一步是想過很久的了，藉口自然早就找好。
不怕他們問，反而能給藥增加籌碼。
就怕他們不問，浪費好素材。
在場人都驚了，包括秦羽。
神特麼小醫仙，那不是太皇太后派來大臨治療瘟疫的一衆女醫之首嗎？
這名號一來是被大臨百姓吹捧的，二來也是女醫們有意爲之，這才方便後來煽動輿論。
比如，起義軍的快速成型，可沒少她們在暗中的推波助瀾。
沒想到陸格這裏還能這麼利用？
御醫狐疑：“是替大臨控制住瘟疫，並且徹底解決的小醫仙？”
“不是說她神龍見首不見尾，連陛下的賞賜都不曾露面嗎？”
“陸公子……”
太監總管也飄來疑惑的眼神。
陸公子揚了揚下頜，一臉驕傲的樣子：“這個啊，也是運氣，當初陸某從雲昭回到大臨，有些地方已經很亂了。”
“小醫仙名聲漸起，可認識她的人不多，一不小心捲入了別人的爭執中被誤傷，陸某路過剛好搭了把手，就得了這麼個人情。”
“陸某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小醫仙的，最近特意讓人去尋，這才求了一枚救命藥丸，希望對陛下有用。”
御醫一臉失望和遺憾，沒想到姓陸的還有這樣的人情，可惜藥丸只有一顆，都沒法用來研究。
“只可惜藥丸只有一顆，若是多來幾顆，說不定能讓陛下徹底好起來。”
小醫仙歷來神祕，又不太看重皇權，一直拒絕給皇室官府打交道。
大臨皇不是沒想過辦法，可拿神出鬼沒的小醫仙沒轍。
太監總管心中一動，期待的看向陸格。
陸格搖了搖頭：“說笑了，既然藥丸所用藥材如此貴重，怎麼可能有很多？就這一枚也是小醫仙看在陸某的援手之恩贈予的。”
“多的……還是不要奢望比較好。”
多的？有啊，太皇太后都能批量生產了，就算原材料有些難尋而已，所以纔不得不降低藥效，分爲好幾個檔次。
可說什麼也不可能給大臨皇治療的。
今晚，若非這枚藥丸，他恐怕都見不到大臨皇。
太監總管也多了一些失望：“既然如此，先讓陛下試試吧，陛下到現在還沒醒呢！”
雖然這麼說，可就進內殿這幾步路，太監總管就試探開了：“陸公子，這小醫仙真的像傳言一樣，美若天仙，既年輕，醫術又高明嗎？”
陸格：“公公，陸某跟小醫仙只是一面之緣，很快就分道揚鑣了，而且小醫仙一直蒙面示人，若非她爲了報恩，親自證明身份，陸某也是不敢信的。”
想套話？算了吧，爲了這個計劃，他前前後後想了無數次。
小醫仙又是自己人，只要沒破綻，怎麼說都行。
太監總管這麼問，陸格若是說得很具體，剛纔營造的跟小醫仙不算特別熟的意思就是假的。
代表他在說謊，那說不定可以給陛下求得更多的救命良藥。
而且，小醫仙一直神祕的面紗也掀開不少，或許還會懷疑陸格有問題。
總之，這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太監總管卻希望陸格和小醫仙的關係莫逆，然後通過陸格多多求藥。
然而，陸格這般回答幾乎沒什麼破綻，前後嚴絲合縫，太監總管也沒辦法，內心的失望足以用斗量。
剛解釋完，已經到內殿門口。
太監總管也沒讓陸格和秦羽直接進去，而是帶着藥和御醫先進了。
陸格和秦羽只能在冷颼颼的夜風中默默的等待。
秦羽半晌才緩過來：“不……是直接進去嗎？”
他沒想到要見皇帝原來這麼麻煩，簡直是過五關斬六將，到現在還沒完。
他都快按壓不住暴脾氣了。
以前跟着先太子可是很容易的。
陸格：“稍安勿躁，大臨皇一定會見我們的。”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兩人說得極爲小聲。
落在外人眼裏，像極了主子吩咐小廝做事。
秦羽啥也沒察覺：“爲什麼？你就不怕藥給了，大臨皇反而好起來了？也沒你什麼事兒了啊！”
陸格輕笑：“就因爲藥有用啊！”
“大臨皇一定會醒的，服用了第一顆藥，必定就會想要第二顆，目前只有我能接觸小醫仙，他能不見我？”
秦羽恍然，給陸格比了個大拇指。
就在剛纔，他還以爲今晚的計劃要黃呢！
原來，陸格胸有成竹，他根本不必操心。
沉默了一會兒，陸格小聲說道：“你剛剛……是不是露了殺氣？不然怎麼會引起暗衛的注意？”
“往常，暗衛根本不會這樣跳出來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