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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老和尚的蒼生
錦衣衛的人多了，這幾日的情報便源源不斷。
柳芸當故事看得不亦樂乎。
很多情報都是沒有聯繫的，非常零碎，可架不住自身精彩。
“這些大臣，文武百官？若是人均出一本書，都能火遍天下了。”
柳芸嘖嘖稱奇：“家家這麼狗血精彩，旁人都不敢想。”
這家納妾逛青樓，嫡庶折騰不休。
那家兄弟反目，鬧騰父母不公。
日日上演精彩，天天有新鮮的故事。
偌大的雲昭百官，真正五好和睦家庭，從頭到尾都和諧的人家竟然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對了，上次讓查的那個叫白沐的有什麼結果？”
柳芸覺得上流社會的雞毛蒜皮事兒就是各種大八卦的匯聚地，她腦洞那麼大都想不到，沒有這些人做不出來的。
“主子，白沐剛剛通過四月的府試，成爲一名新晉的童生，倒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同啊？”紅葉彙報着。
柳芸挑眉：“不清楚，不過，此人必有過人之處。”
“多查查他的背景，有空，我也得親自去會會他。”
不然怎麼收服？
怎麼能讓人安心替她效力？
如今她的牌面太小了，站隊她這邊就等於要和文武百官過招。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該怎麼選，讀書多的，有能力的更不用說。
白沐這樣的人才，只怕不好忽悠。
柳芸喝了口茶：“府試過了就是八月的院試，考上就能成爲秀才，如果一切順利，馬上就可以參加鄉試，成爲舉人。”
“明年開春就能參加會試，殿試，一路考上來。”
紅葉眨了眨眼：“主子……科舉考試真要這麼容易，有些人就不用考到白髮蒼蒼還只是一介童生秀才。”
“那白沐不過剛過弱冠，真要有能力何至於現在纔開始考？”
“還有本事一年就走過別人一輩子的路？”
柳芸點頭：“不過我幻想的理想狀態，就算明年八月殿試，也還有一年半才能進入官場，實際上挺久了。”
“這一年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太求才若渴，柳芸挑了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出宮，美其名去皇國寺上香拜佛，清修幾日。
後宮因爲黃妃的死安靜了下來，皇帝也在尋找更多的出路，暫時出不了事。
爲了短時間瞞過宮外想要她命的人，柳芸低調出行，臨到山腳才通知皇國寺。
沒讓皇國寺大動干戈的清場，柳芸一直微服着上香拜佛，並不掩飾她有錢有勢。
皇國寺是雲昭國寺，受皇族雲氏庇護，上流社會貢獻的香火多不勝數，幾乎每天都有看似身份地位不俗的人來往。
尋常百姓習以爲常，最多避着走，不去衝撞貴人。
主持無極親自陪同，原本不甚在意，可見到柳芸後，神情突然變得怪異，神色頓時恭敬了許多。
柳芸不明白這人的心理，也不想明白，誰知系統非要她湊這個熱鬧。
“叮，任務：獲取皇國寺主持無極大師的好感，儘量爭取支持。”
“獎勵：中級武力經驗包*2，太極合擊陣法奇術，心法清心訣。”
柳芸腳步一頓，看向了無極：“主持大師有禮了，別來無恙啊！”
無極雙手合掌：“太……夫人客氣，請。”
柳芸也不急，按照流程，捐香油錢，上香，拜佛……一系列做下來，半個時辰已經過去。
尋了個清淨小院，享受着皇國寺聞名天下的“菩提茶”，柳芸感覺備受洗滌，整顆心都安靜了下來。
“皇國寺的‘菩提茶’總是帶着一絲佛香，喝之難忘，讓人回味無窮啊！”
柳芸半真半假的說道。
無極白眉抖動：“夫人若是喜歡，不妨包一些回去，煩躁時飲一杯，清心凝神，能讓人忘卻煩惱，思路更加清晰。”
柳芸差點笑出聲：“無極大師說笑了，如今我可閒得緊，並不會煩躁，也沒有煩惱，更不需要什麼思路。”
“純粹品品味道，倒是浪費了這等好茶的功效。”
無極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夫人說笑了，皇朝若是風雨飄搖，夫人又豈能獨善其身？”
柳芸似笑非笑：“看來，主持大師的面相周易之術又精湛了，不知道這次，大師又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麼來？”
“皇朝的興衰，都跟我一介女人扯上關係了？”
因爲沒有完全隱藏身份，柳芸還是畫着大濃妝的，這樣也能看穿她的面相？
無極這老頭還真有些大本事。
被人看穿的感覺固然不好，可觀察無極的態度變化，也能猜測一二。
以前，無極對她不過是身份上的面子情，讓人挑不出錯來，也沒有太多恭維。
這次，竟然多了一分恭敬。
任務出現的好感度雖然不多，可好歹在漲。
無極褶子臉閃過疑惑：“說實話，老衲也不明白。”
“夫人的命格跟上次比，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僅有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鳳凰涅槃之力，還集結了天下蒼生的命數……”
柳芸似笑非笑：“大師慎言，天下蒼生？那是一國之君的事兒，我可不能牝雞司晨，越俎代庖的。”
這老和尚怎麼不佛曰不可說了？
如此坦白點明就不怕傳入皇帝耳裏，惹出事端來？
不過，老和尚在試探她，也讓她明白瞭如此刷好感。
天下蒼生啊，或許她能不在乎，卻是這老和尚的追求。
無極深深的看太后一眼，這人的脾性心境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太后大權在握，實則溢滿則虧，滿心焦慮。
現在的太后看似萬事不管，卻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衆生平等，老衲眼裏，沒有男女之分。”無極嘆了一聲，這樣的太后，反而深不可測了：“皇朝一旦經歷風雨飄搖，國家興亡，百姓皆苦，既然有變數，有解決之法，老衲還是更希望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居樂業。”
柳芸興趣盎然：“沒有男女之分？那大師眼裏也沒有姓氏之分嗎？”
“我若稱帝，這雲昭的江山還是雲家的嗎？大師也無所謂？”
無極爽朗的笑了：“夫人真有稱帝之心？”
柳芸撇了撇嘴：“大師，這就無趣了。”
心裏其實不以爲然，天下重擔，她這小肩膀哪裏扛得起？
秦羽想救天下，老和尚想普度衆生，爲什麼不自己去做？幹嘛非要寄託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