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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太后很煩躁
這個時候的戲園子過於熱鬧，柳芸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家茶樓坐坐。
茶樓不僅人雜，多而亂，還有說書的正在聲情並茂，感情真摯的講着故事。
被小二引入樓上隔出來的圍座，柳芸早已經注意到樓下的說書人正在講青蔥少年皇帝，凌雲壯志，在三大輔臣的幫助下大戰惡太后三百回合的故事。
此時此刻，劇情正好發展到“少年皇帝使連環計，惡太后吐血交玉璽”的精彩環節。
“話說皇上虎軀一震，小身體散發出震古爍今的王霸之氣，‘母后，自古以來女子不得干政，難道……你想牝雞司晨，謀權奪位嗎？’……”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那老婦嚇得腿腳一軟，差點跪地求饒，連忙讓身邊的大宮女捧出了玉璽……”
“噗……”柳芸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紅葉眼神一凝，看着說書人帶着殺氣。
一道利劍出鞘的聲音突然響起，紅葉側目，迅速抬手，硬生生將刺來的飄飄劍夾住了。
主僕二人抬眸一看，不是換了一身藍衫的秦羽又是誰？
秦羽挑眉，收起本來就沒有殺氣的劍，驚詫的看着柳芸。
柳芸在宮裏見外人的時候，那是一臉的濃妝，跟現在好似二八年華，過分年輕的妖豔美人臉差了十萬八千里。
若非之前刺殺誤打誤撞見過素顏下的這張臉，他根本不可能認出來。
估摸着這年頭把化妝當易容的還真沒幾個。
柳芸眼底全是糾結：“帝京……原來這麼小的嗎？”
她服用了一個月的強身健體丸，身體恢復了全盛時期，連容貌也恢復到顏值最高的時候，平日裏更不敢輕易露真容。
倒是僅有的幾次都被秦羽撞見了。
秦羽毫不客氣的在柳芸對面坐了下來：“三條街的夜市是每日輪着來的，今晚剛好輪到玄武。”
“這天都還沒有全黑，難道就要在家蓋被子捂蝨子了嗎？”
看了一眼小二端上來的，明顯帶着香味的梅花清露：“這茶樓啊，其實也賣酒的。”
剛剛在街上無意中瞧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不由得跟上來探個究竟，竟然真的是太后。
一生中好些不可思議事件，最近都在帝京遇上了。
柳芸抬眸掃他一眼：“想喝自己買，先說好，我沒銀子，買不起好酒。”
秦羽輕笑，招來小二要了些酒菜：“這好歹是宮外，我請好了。”
柳芸不以爲然，扭頭繼續欣賞說書人的神級編故事現場。
“你不生氣嗎？”秦羽好奇：“經他這麼一說，你可就是雲昭十惡不赦的罪人。”
柳芸嗤笑：“罪人？生氣？”
根本沒覺得故事主角是自己，生什麼氣？
“情節挺跌宕起伏的，就是修飾手法過於誇張，皇上那小身板能有什麼震古爍今的王八之氣，還有……說就說，幹什麼人身攻擊？我很老嗎？”
紅葉揚起了笑臉：“主子纔不老，主子這張臉，看起來就比奴婢大幾歲而已。”
秦羽：“……”所以生氣的不是故事本身將她塑造成了反角，而是被叫“老婦”？
果然，女人無論大小都很難懂啊！
“娘娘這個時候出門，是爲了天寶銀號的銀子？你已經找到信物了？”
柳芸：“……”
原本想出門散散心，爲什麼還要遇見這位提壺大師？一副怕她將銀子私吞的樣子，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大俠急什麼？皇上已經着手籌銀子了，很快便有解決辦法。”柳芸鬱悶不已。
她倒是想私吞呢，可秦羽看得這麼緊，她吞得下去嗎？怕不是要被噎死。
秦羽一雙眸子看透了人心：“但願如此……娘娘覺得先皇存這麼一筆銀子是爲了什麼？”
柳芸不耐煩：“你煩不煩？你想提醒我不要私吞就明說，何必拿天下大義說事兒？”
“秦大俠若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找信物，然後將銀子取出來給皇上，我不經手你可放心？”
反正有秦羽插手，她已經不可能無聲無息搞到手了，若能割掉這條尾巴，她沒什麼不捨得的。
秦羽深深的看柳芸一眼：“這事兒……我處理不好，只是覺得娘娘很缺銀子。”
紅葉握緊了茶杯，似乎在等柳芸命令，若有需要隨時搞事兒。
“那就不勞秦大俠費心了。”柳芸木着臉。
這鹹喫蘿蔔淡操心的大俠。
嘈雜的人聲中，樓梯下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別急啊！”
“你快點，秦羽武功那麼好，一眨眼就跑遠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他？”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上來。
柳芸和紅葉驚奇的看見秦羽陡然變臉。
連告別結束語就顧不上說，起身就跑向另外一邊的樓梯。
此時此刻，小二正將酒菜端上來。
剛剛說話的女子走過來就看到一個背影，急得跺腳：“秦羽，你給本姑娘站住。”
說着，瞥了一眼柳芸就跟着跑了，後面還有一個丫鬟奮力直追。
柳芸眼睛一亮，幸好這女子沒看見秦羽是從她們這桌離開的，否則還會麻煩上身。
“讓我們的人去查查這姑娘，誰家的？”
秦羽這個人太危險了，若是能知道他一兩點軟肋，對她自然有利。
紅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酒菜：“切，還說他請呢，人走了，銀子呢？”
沒有了礙眼的人，這晚上的散心頓時美好起來。
算着時間回宮，柳芸難得睡了個好覺，之後宅得也舒心多了。
“紅葉，找到信物了嗎？”柳芸休息眼睛，隨口問道。
紅葉爲難：“我發現好幾樣半截的東西，真不知道哪個纔是。”
柳芸嘆了口氣：“若非不好直接問，當時就該直接問清楚。”
“要是李安這邊無從下手，不妨試試天寶銀號那邊。”
紅葉點頭：“奴婢打聽過了，天寶銀號來歷背景都挺神祕的，天下諸國，大小各地方都有分號。”
“爲了維護保密等級，讓客戶放心，像帝京這種雲昭總部，必然有高手守護，想來也不容易打聽到。”
柳芸點頭：“這倒也正常，上次給你的醉夢不是還剩兩支？你觀察一下主事者，將情報收集完全再行動，或者調虎離山，直接去翻一翻賬本。”
“不偷不搶，只看一眼，應該會簡單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