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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想挫骨揚灰
青葉：“主子太操心了，不過，這樣的天氣，我們礦場和冶鐵廠就特別好招工。”
“那一片的鄉民都迫切的需要這樣一份工作來賺取銀錢。”
柳芸回神，點了點頭：“那還好，附近的莊子都已經納入手中，可還是有些不屬於莊子的村民吧，保密工作做得怎麼樣？”
青葉點頭：“也不是什麼人都會招的，事前會調查一番。”
“而且，最初是以朝廷招工的名義，一個月才讓人回去一次，還換着來。”
“每次回去一小批人，都有錦衣衛的兄弟看着，確保不能對外說起。”
“工錢給得足，大多還是明事兒。”
柳芸欣慰：“希望陸衝那邊能快些，這還真是，花錢如流水啊其他不說，每月工錢絕對不能少給。”
“現在保密工作重要，或許過段時間就不必這麼要求了。”
到第三日，紅葉竟然還沒回來，柳芸禁不住有些擔心。
“青葉，你要不要去看看紅葉？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李安還在冥頑不靈？
青葉連忙搖了搖頭：“不行，陸衝將所有人都帶走了，奴婢再離開，就沒人保護主子了，主子現在可不安全。”
“主子，紅葉沒事兒的，何況，我們就算死了也可以復活啊，用不着這麼擔心。”
柳芸：“……”
這話雖然很安慰人，但是聽起來像她在瞎操心。
都是有血有肉的真人，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會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這樣的連綿大雨，也擋不住很多人的熱情。
四大家族的暫住地，三大輔臣府邸，還有酒肆茶坊，秦樓楚館等等，都非同一般的熱鬧。
與之相反，皇宮很冷靜。
太后不在，皇帝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不知道消失到哪兒去了，還勒令後宮三大巨頭
好好管束後宮，等閒不要去龍騰宮瞎晃悠。
在魏嶽的手段下，後宮三大巨頭想窺視皇帝的行蹤可不容易。
要麼得到的是沒什麼價值的假行蹤，要麼什麼都不清楚，這令兩貴妃和景賢妃皆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當然，她們更恨黃妃和蕭容華，若非這兩女人不守婦道傷到了皇上，她們現在至於這麼難？
暴雨天氣，夜色總是來得更早。
皇帝來到龍騰宮一間偏僻的房間，身後跟着魏嶽和周塵。
開門進屋後，還從不起眼的書架中打開一間暗室。
暗室的佈置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幾張椅子，一張帶着牀幔的牀。
點亮了幾層燭臺，暗室內無比亮堂。
魏嶽擋在皇帝前面，撩起牀幔：“黃夫人，雜家好歹冒着風險將你救了回來，難道就不能有點救命之恩？”
閉着眼睛的黃夫人眼瞼微動，彷彿才適應光線的睜開：“公公想要什麼？我身上又還有什麼？”
魏嶽一噎，這人死氣沉沉的，生存意志並不高。
也是，黃家被滅了，自己丈夫兒子都死了，她還活着又能做什麼？
周塵若有所思，有些驚訝皇帝竟然將黃夫人救了回來。
“你身上沒有什麼，但是你知道的東西，有不少人感興趣，否則，堂堂大理寺又怎麼會被人闖成了馬蜂窩？”
黃夫人冷哼一聲，眼神斜了斜，看清周塵之後愣住了。
不由得坐起來：“鎮南侯世子？你爲何會救我？”
再看魏嶽，不是皇帝身邊的公公嗎？
黃夫人徹底糊塗了。
周塵笑了笑，側了側身子，黃夫人這才發現坐在八仙桌旁的皇帝。
畢竟是在皇權下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黃夫人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想行禮，可動作太大，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嘶……”疼痛讓黃夫人突然醒悟，她現在根本沒必要再敬畏皇帝。
最多就是一個“死”，她還怕嗎？
就算皇帝不要她的命，她也覺得活着沒意思了。
無欲則剛，心若止水的黃夫人完全拋棄了以往的禮儀，坐在牀邊：“原來鎮南侯世子已經是皇上的人了。”
魏嶽皺了皺眉：“見到皇上，爲何還不行禮？”
黃夫人冷笑一聲：“那又怎樣？”
皇帝心一沉，很不開心，這些人當真沒把他放在眼裏，只要不涉及利益，連裝都懶得裝了。
偏偏他想要從黃夫人口中知道消息，不能發氣，只能忍着。
“無妨，黃夫人，你夫君做戶部侍郎多年，難道就沒什麼跟朕說的嗎？”
黃夫人一臉木然：“沒有。”
全身上下都是一種你能奈我何的氣息。
皇帝一噎，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救人的決定或許有些草率了。
人救了，他卻沒本事讓她開口啊！
此時此刻，皇帝莫名又想到了太后，若是母后定然有辦法的。
經過柳芸好幾次舌戰羣儒，大獲全勝的戰績，皇帝對母后多了一些崇拜，莫名相信母后有大本事。
周塵看了半晌，沒等來後續，莫名有些理解太后爲什麼很多事情都得悄悄做了。
小皇帝完全跟不上太后的節奏啊！
估計誰都沒耐心慢慢解釋，掰碎了說給他聽。
年紀比皇帝還小一些的周塵，突然體會到養兒的不易：“黃夫人，廢話少說，那日黃家三個孩子，蕭家三個，你以爲就安全逃脫了嗎？”
顯然，周塵一開口就戳中了黃夫人的軟肋。
黃夫人眼神一閃，表情管理控制極佳，讓人看不出她心裏想法和情緒。
周塵挑眉：“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瞞不了人，可憐那幾個孩子剛出大理寺就被一波殺手盯上了，你猜，結果怎麼着？”
他說的是真相，也不完全是。
黃夫人果然亂了呼吸。
明知道周塵在逼迫她，可她不能不在意。
雖然還活着的都是庶子，卻是黃家最後的希望了，她真的無法無動於衷。
“哼，這一切難道不是皇上樂意看到的嗎？”
小皇帝氣懵了，這婦人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朕樂意看到什麼？黃家已經進了大理寺，只要按照正常流程必然秋後問斬，誰都活不了。”
“朕還能料到你們能逃離幾個孩子不成？朕有那樣的人手，還不如直接去皇陵將黃妃那賤人挖出來，挫骨揚灰，一泄朕的心頭之恨。”
小皇帝說的可是大實話，要不是一直大雨不停，他已經讓人這麼做了。
聽到女兒要被挫骨揚灰，黃夫人整個人顫抖起來，突然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不要，死者爲大，罪婦懇求皇上，網開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