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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韓妮的留言
“思來想去,他還是去磨領導,有一次請領導來家裏喫飯,領導就對妻子誇了幾句,多看了幾眼,就讓他起了心思。”
“他認爲領導對妻子有意,就逼着妻子去陪領導。”
“妻子不同意,他就拳打腳踢,妻子一怒之下就要把他的骯髒心思公之於衆,這人害怕自己的醜陋面孔被人知道,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妻子給殺害了。”
“爲了面子,他在審訊的時候都沒說讓妻子陪領導的事,後來是孩子告訴警察的。”
“可見一個死要面子的人,多可怕。”
韓妮聽得一陣唏噓。
她沒接觸過社會,每當家裏來親戚,或者街坊鄰居,她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很少參與大人們的談話,所以對這些社會上的奇葩事真沒知道多少。
倒是書上和電視上見過賣兒賣女賣老婆的,她一直覺得那是杜撰的。
沒想到真的存在在現實生活中。
“羅雲成也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這次謠言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一夜之間就把面子踩在腳下,事出反常必有古怪,這事的背後肯定不簡單。”
朱翠芬說到這,才說到重點。
“剛纔盧娜問朵朵知不知道羅雲成道歉的事。”
“我們都覺得朵朵沒出校園,肯定是聽到了廣播纔買的東西來慶祝。”
“其實推算一下時間也對不上。”
“廣播結束沒幾分鐘,朵朵就進了門,廣播從頭到尾就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而校門口離咱們宿舍有些遠,平常大步流星的走也得十大幾分鐘,即使牧朵坐三輪自行車進來,那時間也不夠,她要挑選東西,付款。”
“就算上二十分鐘,那她走去小賣部的時間呢?”
朱翠芬見韓妮望着窗外,烏黑的秀眉微微扭動了一下,脣畔逐漸抿緊,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繼續說:“也就說明她在廣播前就向小賣部出發了。”
想必不用她在多說,韓妮也明白她要說什麼了吧。
“我們不得不承認牧朵的背景實力都很強,從校領導見了她都會打招呼就能說明一切,只有她不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
“但是朵朵很低調,這幾年來,我沒見過她動用家裏的任關係辦什麼事,她都是用自己的能力解決,你也能看出,她很努力,雖然沒說出來,可實際行動就表明她想要靠自己。”
韓妮想,牧朵即使不用向家裏人開口,只要是得知她身份的人,就沒有人會拒絕她的所需所求。
所以,羅雲成纔會走她這條捷徑。
韓妮脣角微微挑了一下,速度很快,但朱翠芬卻捕捉到了。
果然兩人之間有問題了,要不然她也不會下意識的發出自嘲的表情。
“或許不用她做什麼,兩個實力雄厚的家庭擺在那,她就能順風順水。”
“但是這次,羅雲成和牧朵扯不上利益關係,他不會對朵朵言聽計從的。”
朱翠芬的意思是牧朵這次用了自己的背景。
可見對她有多看重。
韓妮深呼吸了一下,輕輕點頭,她不是沒想到,是因爲她不知要怎麼和牧朵講。
她們兩人面上依舊和諧,可心裏,她起了結,她很難做到言不由衷,這也是她離開的另一個原因。
“其實剛纔我就想到了……”
韓妮說到這停住了,似有很多話,卻不知從何開始。
朱翠芬看出她的糾結,便道:“我們相處相近三年,你們叫我一聲姐,站在朋友的立場,我不想看到你們這樣。”
“我不知道你和朵朵怎麼了,我也不問,我只是希望你們在將來的生活裏不要留有遺憾。”
“兩個最好的朋友突然之間變得很客氣,那就是最不正常的。”
朱翠芬就像是一個長姐,很溫柔的幫韓妮把黏在額頭的劉海往一邊撥了一下,頓時凌亂的額頭一下子變得精緻了不少。
她正要回去,就聽到走廊的另一邊盧娜的聲音。
“哎,原來你倆站那說悄悄話呢,我還以爲你你們倆掉茅坑了,還想着叫人去撈你們倆。”
“來了,來了。”
朱翠芬對着韓妮笑了一下,“羨慕你能出國深造,加油,要是以後能有醫學交流的機會,你可別藏私。”
“我先回去了。”
望着朱翠芬輕快的腳步,韓妮突然羨慕了。
先結婚後戀愛沒有什麼不好的,兒子有了,老公雖然老實巴交文化不高,卻對她疼愛有加,生完孩子她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不是所有女人追求一生的願望嗎?
……
這場聚會一直進行到夜晚。
大家東聊西扯的把這些年的回憶用拔出蘿蔔帶出泥的方式都回憶了一遍。
直到大家累得眼皮再也張不開纔算結束。
這就是青春,很幼稚卻又是人生中最純真最珍貴的回憶。
翌日,天剛矇矇亮,牧朵就起來了。
她怕錯過送別,可還是錯過了。
韓妮的牀鋪乾乾淨淨,不留一絲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牧朵心一揪,連忙跑去窗戶邊向樓下張望,可週六的早晨是那麼的安靜,哪有人影。
她回到牀邊,正百味陳雜的時候看到枕頭邊的信封。
她連忙打開,快速掃了一遍。
話語不多,卻讓牧朵嗓子眼發堵。
韓妮知道了這次事是她幫忙解決的,向她表示了感謝。
她自責,稱自己沒勇氣當面說感謝,就用這種蒼白的方式表達。
韓妮還說從沒後悔和牧朵做朋友,她在她的人生裏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輩子都不會忘。
只是她不知何時在心裏留下了心結的種子,直到生根發芽。
發現時,已經難以解決,心情隨着種子的萌芽受到了影響,而心情的變化也成了心結的肥料。
所以她同意了父母安排出國的計劃。
這是她認爲最好的唯一選擇。
結尾最後,她寫道:“心事若無釋,歸時亦無期,他日若迴歸,把酒言歡訴衷腸,勿念,願安好。”
韓妮的字裏行間都是自責,她覺得愧對這份友情,卻又釋懷不了,雖然沒寫出致歉的字眼,卻每句話都在表達歉疚。
牧朵捏着紙張,喃喃道:“是朋友就不該考慮這麼多,有什麼事是不能當面說當面解決的,留下一個謎題,她自己逃走算是怎麼回事?”
“鬼才要和你把酒言歡,還歸來無期,以你鑽牛角尖的性子,遲暮也不見的能回來,到時候解釋還重要嗎?”
“你是對我不信任,還是不信任這麼多年的相伴之情。”
上刑也得有個原因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定了一個無期徒刑。
她還一直在心裏安慰着自己,認爲韓妮只是因爲這些糟心事導致心情不好,所以纔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
至於出國,或許是想遠離這些是非紛擾,找一個清淨的學習環境。
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她?
“朵朵,你怎麼了?”
牧朵的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舍友。
牧朵快速換了衣服,拋下一句回家,就走了。
盧娜看向朱翠芬,一臉莫名其妙。
朱翠芬從韓妮空着的牀位收回視線,希望這份純真的友誼能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