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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沒有然後
總之，柳老三躺闆闆了，柳芸的姿態也是做足了。
皇帝帶不了，不還帶了公主麼？
被柳家一羣人簇擁着進府，柳芸先給柳老三上了一炷香，讓雲向彤也走了一套流程，便讓其他人都先出去。
她這個做女兒的，最後有幾句話跟父親嘮嗑嘮嗑也沒毛病。
爲了迎接太后，柳家暫時還沒讓外人來弔唁。
柳府還挺安靜的。
等其他人退去，柳芸讓自己人守着門窗，纔看向屋內的棺材。
雲向彤看看孃親，又看看龍凝，“母后，真的要開嗎？”
柳芸點頭，“小彤怕嗎？”
雲向彤搖了搖頭，“天都還沒黑呢，怕什麼，不過，母后在懷疑什麼？懷疑外祖的死因？”
跟着龍凝浪，雲向彤早就已經見過血了，最開始也是反應強烈，現在……呵呵，有什麼可怕的？
而且，又不只是她一個人，有龍凝，還有母后，安全感十足。
柳芸挑眉，“不是，死因……沒什麼可懷疑的，柳家家主眼睜睜看着呢！”
“不過，我總覺得這人死得太湊巧了，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紅葉掀開棺材蓋子，柳芸眯了眯眼，示意跟來的韓芪上前去看看。
她還是不要隨便碰屍體了，到底沒碰過。
而且，萬一事情暴露，會授人把柄。
所以，出宮的時候特意帶上韓芪。
韓芪點了點頭，立刻變身成仵作，將柳老三的屍體仔細檢查了一遍。
柳芸輕笑：“小彤，看出什麼了嗎？”
雲向彤一臉懵逼，“母后，韓醫女不是還在檢查嗎？看……看什麼？”
柳芸挑眉：“剛剛紅葉輕而易舉就將棺材打開了，證明，從一開始就只是輕輕放在上面，沒有任何封釘。”
雖然，一般不到下葬出殯那日不會徹底釘死，可這麼隨便也少有。
雲向彤：“啊？這有什麼？”
柳芸嗤笑：“這表示，柳家可能猜到我會檢查，並且坦誠他們沒有動任何手腳。”
心思都用在這種小聰明上了。
她能想不到柳家最不希望柳老三死嗎？
雲向彤：“哦，那……然後呢？”
柳芸：“沒有然後，他們只想表明，你外祖的死跟他們無關。”
龍凝手裏依舊拿着一根糖葫蘆美美的喫着，雲向彤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有所求啊，自然不希望主子遷怒。”
雲向彤：“……”所以這麼做其實沒什麼意義嗎？
韓芪檢查完，消毒，淨手，塗抹藥膏，“回太后，柳三老爺，確實死於馬上風。”
柳芸毫不意外：“嗯，這點似乎毋庸置疑，有沒有其他線索？”
韓芪點頭：“有，在這之前，柳三老爺服用了過量的助興藥物，而且，那個女人的身體……應該不尋常，臣，需要看看那女人。”
柳芸挑眉：“可以，待會兒讓紅葉去安排。”
她很確定，她讓人給柳老三下的藥，絕對不過量，而且很注意時間間隔，根本不會致命。
只會讓柳老三更加快活，更加沉迷酒色而已。
其實在她下藥之前，柳老三的身體已經開始虧空了，好歹也浪了這麼多年，就算女兒做太后之前偷偷摸摸的，也不可能身體健康完好。
當然，柳芸純粹只想柳老三沒空給她找麻煩就行，並未想過直接要他的命。
畢竟，以前柳老三聽柳老大的話，可沒少仗着親爹的身份鬧幺蛾子。
所以，用藥讓柳老三越發快活，偶爾柳芸也會賜一些補品和補藥，讓柳老三養養身體。
她雖然對這親爹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可還不至於弒父。
這種事，一旦有什麼破綻被人發現，終歸是一顆定時炸彈。
現在，柳芸就會想，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什麼，特意將柳老三搞死，好栽贓到她身上？
檢查完，恢復靈堂，柳芸自然沒什麼話可跟柳老三嘮嗑的，默默出來，就被柳老大請去了早準備好的三房院子。
那是她進宮前的院子，原本不算大，可這些年越修越精緻，越修越華麗，也越修越寬敞。
三房人煙稀少，柳府也不是曾經的柳府了，地盤早擴大了不少，連帶她之前的院子也翻了幾倍。
坐上正堂的上首，柳老大諂媚的說道：“馬上就要入夜了，太后娘娘和公主不妨在柳府歇上一宿吧！”
“嗯，可以。”這麼晚了，柳芸出來了也沒打算回去。
見站在一旁的雲向彤捂臉嘆氣，柳芸奇怪的看了過去，不想住下來？
雲向彤擋着臉，小聲的說道：“那些人眼睛抽筋了，直衝我擠眉弄眼的，辣眼睛。”
那些人？柳芸才注意到，柳家的幾個小輩兒雖然穿得比較素，可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這種操作，誰還不明白？
瑪德，畜生，雲向彤還不到十歲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十二三歲的孩子也玩拋媚眼那一套，可惜技術不到家，看起來像做鬼臉。
這好歹也是做白事，能不能嚴肅點？
柳芸似笑非笑，看了柳老大一眼：“柳家倒是人丁興旺，小輩兒越來越多了。”
“哪像三房，唉，如今也沒人了。”
柳老大暫時有些莫名其妙，雖然覺得太后話中有話，也不太清楚她特指什麼？
“無妨無妨，微臣讓柳詠替三弟披麻戴孝，守靈摔盆，三弟也能安息了。”
柳芸：“……”是摔盆不摔盆的事情嗎？
沒什麼耐心，柳芸淡淡的說道：“該用晚膳了吧，哀家不喜熱鬧，都用飯去，別都圍在這裏，哀家頭疼。”
雲向彤眼睛一亮，這樣好，眼不見心不煩。
柳老大反應過來，扭頭掃了一眼，差點心肌梗塞。
他只讓小輩們好好表現，爭取能得到太后的青睞。
可沒讓他們勾引公主。
孩子不要臉，也讓他不要臉了嗎？
當着人家親孃的面禍害孩子，太后沒當場翻臉已經是好脾氣了。
柳老大氣了個仰倒，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換成是他，也不想留着礙眼。
“是，微臣這就讓人準備膳食。”
柳芸不得不提醒：“柳大人，今日是父親的忌辰，哀家可不想桌上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食物，若柳家不懂這類規矩，不妨就送些食材過來。”
“哀家自有人會做。”
柳家的騷操作實在太多了，她着實不敢指望。
雖說身爲太后，不用給柳老三守孝，可如今還在柳家，太過分了總是不好的。
她還防着有人藉此給她潑髒水呢，怎麼能授人以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