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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貪心啊
柳芸嘆了一聲，打量着手中的茶盞釉色：“真是枉費哀家保護了她們這麼久。”
“中宮無後，這皇長子總是特殊的。”
“倒是可憐了孩子。”
還能是什麼？
貪心啊！
爲了爭皇長子的身份，這些女人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肯定是看到紫嬪發動了，心慌，就用了催生藥。
紅葉震驚：“主子，不是嚴令太醫院不許透露是皇子還是公主的事兒嗎？”
“她們怎麼還敢？”
柳芸：“是啊，我也沒想到，都這樣了，她們還願意去賭。”
“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這是在拿孩子的一輩子去賭。”
“玉婉儀那肚子纔剛剛九個月，正常算來，還能挺上半個月，無病無痛就催生，孩子的這一生怕是要在藥罐子裏泡着了。”
還有許妃，就算差幾天，也到底不是自然瓜熟蒂落。
賭得也太大了。
紅葉愣住了，完全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面。
吶吶：“她們不知道孩子在肚子裏多待一天，會有多大的好處嗎？”
柳芸：“知道又如何？比不上皇長子的身份具有誘惑力。”
“而且，足月了，她們總會有些僥倖心理的，會覺得沒什麼大礙。”
孩子未出世，誰也不會知道情況、
青葉從產房出來：“主子，紫嬪的情況還早呢，正在喫東西，慢慢走動，等待宮口全開再生產。”
“紫嬪娘娘挺惶恐的，望主子先回去休息。”
柳芸摸了摸手腕：“反正無事，就等着吧！”
“讓她不急，也別管別人，她按部就班的照着穩婆和醫女的話去做就行，慢慢生。”
“哎，皇帝太需要一個健康的孩子了。”
原本有六個的，今天又自己折騰進去兩個，實屬不易。
青葉點頭，轉身又去傳話。
不一會兒，德妃出現了：“見過太后娘娘，呂妃妹妹去看望玉婉儀了，臣妾聽說皇上在許妃妹妹那兒，就先過來看看。”
她倒是想去許妃那兒見皇帝，可目前後宮她爲大，有些事情總得公允一些。
呂妃去給玉婉儀坐鎮，皇帝看着許妃，她若不來紫嬪這兒，未免有些輕視紫嬪，不給太后娘娘面子。
柳芸淡笑：“德妃有心了。”
這種人員分配的小事兒，根本不值得費心思。
所幸後宮的嬪妃着實少，加上還有幾個沒法出行，剩下的也都奔着皇帝而去。
紫嬪宮裏，除了德妃，竟然再無人來打擾。
柳芸也落得清靜。
德妃絞盡腦汁的想着話題，聊着聊着，便說起了選秀，提到了相關事宜的諸多準備。
柳芸聽得瞌睡都來了：“此事既然交給德妃，哀家自然是放心的。”
“不用事無鉅細的彙報。”
德妃溫柔大方的一笑：“多謝太后娘娘信任。”
柳芸：“……”
算了，沒什麼好爭的，她覺得是信任就是吧！
好不容易等紫嬪真正的開始生孩子，晌午都過了。
剛生沒多久，皇帝帶着幾名還能喫瓜的嬪妃過來了。
不過，幾人的氣氛有些微妙，皇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德妃暗喜，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挺了挺背脊。
柳芸抬了抬眼皮：“生了？”
皇帝“嗯”了一聲，表情繃着：“紫嬪這邊……”
柳芸：“女人生孩子哪有那麼快，因人而異，紫嬪情況一切正常就是最好的，等着就是。”
皇帝默默的點了點頭，心情低落。
柳芸能猜到大概的情況，可現在……又不能不問：“皇帝喜得麟兒，怎麼這副模樣？可別被那些挑剔的御史瞧見了，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皇帝眼眶有些紅，略微委屈：“母后，皇長子的身體，很弱。”
“太醫說，得好好養着纔行，否則，隨時都可能出意外。”
這是他真實的第一次爲人父，本來滿心的喜悅，卻在那貓弱的哭聲中驚醒，猶如被澆了一盆冰水。
好不容易纔出生的皇長子，卻被告知隨時都可能夭折。
皇帝實在喜歡不起來。
曾經他有多期望過一個孩子的出生，最後都失望了。
現在更不敢傾注過多的感情，失去只會更痛。
柳芸：“……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就算一切正常，也什麼都可能發生。”
“都說女人生子，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真的一點不摻假。”
“體弱，或許是天意，那就好好養着吧！”
“所幸，皇家還不至於連個孩子都養不起。”
話語中感同身受的語氣讓皇帝升起一抹愧疚和孺慕：“母后當年生兒臣，也是這般艱難麼？”
柳芸愣了愣，她就純粹感嘆一番，倒是讓皇帝發散思維了。
“嗯……第一胎，總是要艱難一些的吧！”
皇帝低頭：“母后，玉婉儀生了大公主，太醫說，身體比大皇子更弱，有些先天不足，瞧着……着實可憐。”
“母后，原來，養孩子這般困難。”
柳芸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那也不差一個先天不足的公主了，讓魏嶽挑幾個精細的人去照顧大皇子和大公主吧！”
“許妃和玉婉儀生孩子沒有經驗，這照顧孩子更沒有，讓懂事兒的人來，好好將皇子公主養大了。”
皇帝微微一愣，不確定的看柳芸一眼，母后這話是在暗示什麼嗎？
柳芸似笑非笑：“這許妃就算了，玉婉儀這日子還差半月有餘，不是正常發動吧，讓太醫多瞧瞧，可別壞了身體。”
皇帝皺眉：“母后，難不成兩人還能遭了算計？”
柳芸：“哀家怎麼知道，只是覺得奇怪而已，皇家的孩子，不都是多災多難嗎？”
她就是提醒皇帝去查，若是直接說這兩人自己搞事兒，皇帝還未必會信。
等他自己查了，就儘量讓這倆女人少接觸孩子。
免得她們用孩子爭寵，本就體弱多病，怕不是真的要折騰夭折了。
好歹生下來了，還預料到兩母親不安分，她還是做不到完全不管不問，任由這麼小的嬰兒飽受折磨。
皇帝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呼吸急促，神色冰冷。
嚇得一衆好奇皇帝和太后說什麼悄悄話的嬪妃徹底安靜下來，動都不敢亂動。
良久，皇帝突然茫然：“母后，紫嬪不是在生孩子嗎？怎的這般安靜？”
之前許妃叫得可慘烈了，現在耳邊都彷彿還縈繞着那種尖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