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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朋友情
左斌想他有必要說說劉學武的付出,至於成不成,他也不管。
他說完就和牧騰一起去村部。
牧騰就去城裏了,他去上工。
牧朵也上學去了,胡芯兒洗着碗,心裏想着左斌說的話。
現在無論劉學武做什麼她都無感,她對劉學武要說的也只有一句謝謝,謝謝他的關心。
胡芯兒就待在家裏,她不喜歡聊天,所以也不去沈蓮的屋子,就在自己房子裏。
她想起昨天電話的事,不知道信還有幾天才能到。
她要不要再寫一封回去。
沒個電話真的不方便,今天就忘了讓牧騰代爲打個電話。
不多時,劉蓉來看她。
看着她拄着柺棍,一蹦一跳的,胡芯兒很愧疚。
趕緊讓她坐到炕上來。
劉蓉看着乾淨的牀單,再看看胡芯兒的穿着。
她穿着一件水紅色白花的夾襖,一條有棱有角的黑褲,一雙棉襪子上都有着漂亮的小花。
她是那麼的乾淨清爽。
鼻尖都白淨的發亮。
再低頭看看自己,粗糙的手還可以把衣服刮出線,衣服更是補丁摞補丁,能不露出皮膚就不錯了。
不僅這樣,因爲幹活,衣服上有很多石槽(意思就是染上洗不掉的動洗),看起來就像沒洗乾淨一樣。
她的一隻手輕輕揪着衣襟。
胡芯兒看出她的窘意,自己爬着下了地。
“你上去坐着,我去給你拿點糖和花生,這可是我存下來解饞的。”
她拿回來的大多數都給了牧朵,剩下的纔給自己存着。
“你不知道,一開始我來這的時候,牧騰這裏就是一個倉庫,當然現在這也是一個倉庫,所以你還有什麼可在意的,上去坐着,小心點別把腳刮上了。”
胡芯兒找了一個碗,裝了瓜子花生和糖,又給劉蓉倒了一杯水,家裏沒糖了,也加不了。
“還愣着做什麼,你是打算站在炕邊和我聊天?”
劉蓉這才脫了鞋上去坐着。
她的襪子也是補丁摞補丁,一上去就後悔了,想藏起來,被胡芯兒拉住。
“和我就別見外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劉蓉幹皴的臉上扯出一抹真誠的笑容,這纔沒動。
胡芯兒滿意的笑了。
“炕邊涼,炕上還有點暖意,我這幾天都是晚上燒點火,白天不燒,這會還是涼的。”
“一開始我以爲我住的是最差的,還後悔沒早點來,在知青宿舍搶一席之地,那天去知青宿舍看了後才發現,我這裏就是天堂了。”
“你這裏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閨房。”
就是連婚房都沒她的房子這麼講究。
乾淨舒適,還溫馨。
“我現在也挺喜歡的。”很安逸。
胡芯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上炕,把包子抱進懷裏,輕輕摸了摸它的毛,又把雙手捂在水杯上,真舒服,熱熱的,手心的涼意也驅散了不少。
“你的腳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你呢,昨天我聽說你出事了,我媽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也就沒過來。”
“沒事,就是謠言,這些人幾天看不見我,就是閒着無聊,瞎編排。”
胡芯兒按照之前說好的說着。
她知道劉蓉不會說出去,不過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就不說了。
“你沒事就好。”
劉蓉從兜裏掏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東西。
“這是我做的鞋墊,我那天量了你的腳印,咱倆的腳差不多大,你應該能用。”
劉蓉把報紙拆開,裏面露出一雙繡花的鞋墊,中間還有一個用紅色線繡的一個福字。
“你這是做什麼?”
“芯兒,你能把我當朋友,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你還幫了我很大的忙,你不知道,我人生的噩夢就是我爹,自從他搬走後,我們全家人呼吸都是輕的,我媽我弟還有我,我們幾個就像是重活了一世。”
劉蓉嘴脣蠕動着,蓄滿眼眶的淚水生生忍住。
“那種感覺好像是壓在身上的那座大山移開了,我說要感謝你,可我實在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是我親手做的,也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東西,你不要嫌棄。”
“我們是朋友,而且幫你的也不是我,是牧騰。”
胡芯兒知道他們生活的艱苦,也知道這東西對她的重要性。
“要不是你牧隊長做的有限,而且,要不是你,我現在估計還在炕上趴着。”
她爹打人,打不夠不停手,不只是她,還有她弟弟和她媽。
“既然是朋友,那我們是不是太見外了,而且你還救了我,受了傷。”
“那我也是因禍得福了,劉赤腳給的膏藥沒要錢,隊長還給我分。”
“可是你生活上也遇到了困難,你自己也受着罪,所以這鞋墊我是萬萬不能要的。”
她想看看劉蓉,從省城裏帶來的東西也沒什麼了。
那天想說買點東西來着,因爲臨時的計劃,匆匆忙忙的就回來了,什麼也沒買。
沒想到劉蓉卻先來看她了。
真是太實誠了。
“芯兒,你是嫌棄這鞋墊嗎?”劉蓉是真心感謝胡芯兒。
她覺得,這幾天的快樂都是胡芯兒帶給她的,她願意給胡芯兒一直做鞋墊。
胡芯兒就是她的福星。
胡芯兒再找不出來拒絕的話,只得拿着。
等這件事過去,她去城裏買點面和米給他們,這樣應該行吧。
外面飄灑起了小雨,劉蓉的腿不不方便,擔心滑,就先回去了,回去的時候,胡芯兒強迫的給她帶了點水果糖,讓拿給她弟弟。
等劉蓉走後,她趕緊就把外邊的乾柴往廚房裏抱。
牧騰抽出的零散木柴才一捆,她抱回去,擔心不夠燒,她又拾一些木頭塊往回去抱。
雨有點越下越大的趨勢,她的速度放快,一不小心就把壘好的木頭全都抽塌了。
頭髮上已經掛了很多像露珠一樣的水珠。
她肩膀處的衣服顏色都變深了。
沈蓮聽到聲音,趴在玻璃窗上喊,“芯兒,你回去,不用管,一會牧騰回來收拾,你別再感冒了。”
“牧嬸,沒事的,我一下就好了。”
一會雨越下越大,牧騰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而且牧騰不也得冒着雨撿嗎?
她可不想一直做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她彎腰開始撿木頭。
雨水打在扣在地上的水桶上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這時,大門推開,一道濃厚的男音響起。
“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