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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分歧
白子瑜臉上帶著溫馨的笑容，回憶著他們小時候的點滴。
對他而言，兄弟姐妹才是真正的家人。他不由自主地向白子炎講起了他們小時候與蘇曼然、兄弟姐妹們一起成長的故事，從無數次的摸爬滾打中走過來。
他們待方晴如母，而方晴也並不常管教他們，所以“母親”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似乎並不那麼親近或不可或缺，但兄弟情誼卻無比深厚，彼此融入了對方的生命。
“他當時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我們雖然吃得飽穿得暖，但剛開始總是磕磕碰碰，經常與他產生摩擦。他雖然年紀比我們大，但私下裡卻頗有些孩子氣，常常以捉弄我們為樂。他總是很聰明，所以我們經常被他騙，但也因此，我們之後變得更加警惕，別人就很難再騙到我們了。”白子瑜微笑著回憶起往事。
“我們幾個都是男孩子，唯一的女孩是妮娜，所以我們處處讓著她。可結果，妮娜反而變得比我們還像個男孩子。這是我們與蘇老大最大的遺憾。不過好在，俞飛馳居然就喜歡這樣的她，能讓妮娜找到歸宿，我們都很開心。”白子瑜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後來，蘇老大還給我們找了老師教我們讀書。因為頑皮，我們經常因為成績不理想被打手板。這打手板的習慣是蘇老大從方阿姨那裡學來的。當時我們不理解，但後來才知道，其實他自己小時候也沒少挨打。”白子瑜笑著說。
回憶起那段有書讀、有兄弟姐妹陪伴的歲月，白子瑜的心裡充滿了幸福。
然而，白子炎突然淡淡問道：“那你後來怎麼成了殺手呢？”
無論蘇曼然對他們多好，最終他們不還是成了藍幫的一部分嗎？白子炎心中有些疑惑與不解。他知道福島的殺手是經過極為殘酷的訓練成長的，這也讓他無法對蘇曼然徹底釋懷。
白子瑜似乎察覺到了白子炎的情緒，便解釋道：“蘇老大從來沒有隱瞞我們藍幫的真實情況，我們四個都是自己選擇走上這條路的，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即使在MB裡，我們也有其他的發展機會，只要我們願意。但是，我們願意為藍幫做事，為兄弟們出頭。其實，蘇老大並不希望我們成為殺手，他在其他方面也非常悉心栽培我們。”
白子炎仍然感到疑惑：“他們說，你有九條命，是黑道裡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對我來說，這樣的描述與你現在的模樣完全對不上。”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隱隱的心疼。
白子瑜微笑，似乎不在意這個話題，然後輕聲問：“大哥，你還記得榮小妍嗎？”
白子炎抬頭：“當然，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根據規矩，像她這樣的人應該被處決，可你卻保護了她。”
白子瑜沒有正面回應，繼續道：“你知道榮小妍為什麼會逃離福島嗎？”
白子炎語氣平淡：“這不重要，我們只是按命令行事。她在福島的地位與身份，讓她注定不能回到島上。”
白子瑜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福島的某些人為了控制殺手，會在他們的身體上裝置某些裝置，一旦他們有任何異常行為，就會引發毀滅性的後果。這些人並沒有把殺手當成人。”
白子炎聽到這裡，表情僵住，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子瑜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補充：“榮小妍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福島的島主榮志恆的私生女。”
白子炎震驚：“這不可能，榮志恆對夫人一向極為尊重，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白子瑜苦笑：“這是事實。為了試探他的忠誠，夫人將一名侍女送到榮志恆的身邊，並在侍女生下孩子後，將這個孩子送到了殺手訓練營。榮志恆知道真相卻沒有阻止這一切，榮小妍也因此成為了最強的殺手。”
白子瑜的話讓白子炎陷入了沉默，難以接受這些與他信念相悖的事實。
“我和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殺手，但我們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人關心我們。而榮小妍從來沒有享受過這些，她只是個工具，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她。她能逃離福島，已經是她最大的幸運了。”白子瑜嘆息道。
白子炎背對著白子瑜，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我無能為力。”
白子瑜急切地拉住他：“大哥，爹曾經說過，如果我留下來，他會讓我做島主。你知道這件事的，對嗎？”
白子炎靜默片刻，然後低沉地說：“子瑜，你會接受這個島主的位置嗎？”
白子瑜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我不會。”
他接著說道：“大哥，我有自己的生活和責任，不想留在島上。但我不願看到吉島的人民被欺壓，你難道不在乎他們的未來嗎？”
白子炎依舊背對著他，聲音低沉：“我也不想當這個島主，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會毫不猶豫地讓出這個位置。”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房間，留下白子瑜一人愣在原地，久久無言。
